看见我时，他挥舞着小手，嘴里还吱呀吱呀的叫着。

他好像在笑，像个恶魔。

他很轻，小小的一团。

摔落在地上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啼哭以及一声闷响。

原本还胡乱挥动的小手变的冰冷又僵硬。

他彻底不动了，像个石头一样。

我高兴极了。

在房间里跳起了舞，油灯随着我的裙摆散落在各处。

火苗落下时像极了烟花炸开的样子。

可是，我还是被救了。

只是失去了部分的记忆。

我误以为我生下了我和沈亦白的孩子，只不过是被僧人藏了起来。

如今，我终于全都想起来了。

我是被手腕的力度捏醒的。

沈亦白刚挥退底下的宫人，转头便看见我醒了。

他脸上还带着尚未收起的惊恐。

他的声音很弱，似在颤抖。

“念念，你醒了。”

“怎么样，好点了嘛？”

他的眼神闪躲，怎么也不敢看我。

我垂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又耐心着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
“我说，沈亦白。”

“我们的孩子，在你和苏妗成亲那日死了。”

“他才三个月大，那么小一点。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。”

“不过如今，你和苏妗的孩子也没了。”

“她为了嫁祸我，连你们的孩子也不要。”

说完，我略带同情地看着他。

沈亦白似乎被刺激到了，额头的青筋暴起。

用力地将我拉进怀里，死死扣着我的腰身。

“我不知道，念念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。”

我仰着头看他，明明他还似年少的模样。

却再也没了初见的柔情与温暖。

“告诉你什么？”

“告诉你在你与苏妗成亲那日，我就在人群中看你。”

“还是告诉你，我因受了刺激晕倒被乞丐凌辱。”

“还是说告诉你我在寺里...”

“求你，求你别说了。念念，别说了，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。”

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，血腥味弥漫在齿间。

沈亦白只微微颤抖，转而将我抱的更紧。

我仰着脸看他，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滴落，落在了明黄色的龙袍上。